蔡维德：中央银行数字货币与货币政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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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论文发表在2017年的Voxeu/文章/福利-中央银行-数字货币上。在这个知识飞速发展的时代，本文的先进理念无法与2019年发表的相比。然而，本文融合了2017年以前许多数字法币(cbdc)的思想，提供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至今仍有很大的参考价值。今天，cbdc上的许多文章都引用了波尔多和莱文的观点。

由于Facebook天秤座事件，“数字法定货币”的概念已经进入中国金融界，这曾经是一个很少有人关注的话题，但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热门话题。

本文中的一些观点现在似乎是新的，例如，“cbdc的广泛使用和纸币的淘汰将防止逃税、洗钱和其他更容易通过纸币进行的非法活动，特别是大面额纸币”，这意味着数字法定货币是逃税、洗钱和非法活动的克星，这与许多人认为数字法定货币会增加洗钱风险的想法正好相反。长期以来，笔者也认为数字法定货币大大降低了洗钱的风险，这与数字代币的特点正好相反。数字令牌是洗钱的工具，也是许多国家反对它的重要原因。然而，数字法定货币具有相反的功能，是反洗钱监管的利器，应得到国家监管部门的大力支持。

文章还提到了包括英格兰银行在内的一些研究报告的结果，指出数字法国货币有助于实体经济的发展。

请注意，当时国际清算银行(bis)提出的批发数字法定货币(wcbdc)概念并不存在，三大央行(英国、加拿大、新加坡)的报告也尚未出台。ibm、摩根大通银行、脸谱网、维萨、沃尔玛、金融机构都没有发行稳定的货币，国家货币基金组织也没有发布合成数字法定货币的概念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令人惊讶的金融情景。这些改变了历史的事件都是后来出现的。

这篇文章很短，但很尖锐，容易理解，所以我们不会详细评论它。

作者简介

迈克尔·博尔多教授于1963年获得了麦吉尔大学的学士学位和伦敦经济学院的经济学硕士学位。他于1972年获得芝加哥大学的博士学位。从1981年到1989年，波尔多在南卡罗来纳大学担任经济学教授，然后在罗格斯大学担任经济学教授。

他曾在世界各地的大学(包括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哈佛大学、剑桥大学和伦敦经济学院)、中央银行和国际货币机构(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联邦储备委员会、加拿大银行、英格兰银行和国际清算银行)担任许多客座职务。

波尔多曾在许多学术期刊的编辑部工作，包括《国际中央银行杂志》、《国际货币和金融事务杂志》、《经济史和经济史探索杂志》。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经济金融史、货币经济学和经济思想史。他写了很多关于汇率制度的文章，比如金本位制和布雷顿森林体系。另一个专业领域是大萧条和金融危机。他还从历史的角度研究了全球化。

安德鲁·莱文教授于1984年获得耶鲁大学经济学和数学学士学位，并于1989年获得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毕业后，莱文在美联储委员会工作了20年，其中两年担任货币政策战略与沟通主席和副主席的特别顾问，他还担任过imf的顾问。后来，莱文加入了达特茅斯学院，教授宏观经济学和货币政策。

目前，他还是挪威和瑞典央行的科学顾问，也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定期访问学者。此前，他曾担任欧洲中央银行外部顾问、韩国银行外部顾问以及加拿大、日本、荷兰和新西兰中央银行访问学者；它还向阿尔巴尼亚和阿根廷的中央银行提供技术援助。

michaelbordo andrew levin

世界各国央行都在考虑与主权数字现金相关的问题。本文认为，这些货币可以改变货币体系的各个方面，有助于货币政策的系统性和透明度。特别是，中央银行的数字现金可以被视为一种几乎没有成本的交易媒介、一种安全的价值存储和一个稳定的账户单位。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货币将基于账户并承担利息，而货币政策框架将以实际价格稳定为目标。

在三世纪的罗马，亚历山大皇帝的首席法律顾问朱利叶斯·保卢斯·普鲁登西斯用现代货币经济学家熟悉的术语描述了政府发行货币的基本原则。他写道，正是商品和服务定价的“会计单位”、“价值存储方法”和“交换媒介”推动了经济和金融交易(沃森，2010)。保卢斯意识到货币的效用取决于它的名义数量，而不是它的物质基础。换句话说，货币的有效性取决于公众对当局管理货币体系的信心。

大约2000年后，随着电子设备和高速网络的普及，欧洲中央银行(mersch 2017)、挪威银行(nicolaisen 2017)和加拿大银行(fung and halaburda 2016)等央行正在探索建立主权数字现金的可能性。瑞典央行决定是否推出数字现金的时间跨度已经加快(skingsley 2016)。中国人民银行正在试验技术规范(逸飞2016)。英格兰银行发起了一项多年调查(布罗德本特，2016年)。

像纸币和硬币一样，中央银行的数字现金名义上是固定的，普遍可用，可以有效地用于所有公共和私人交易。因此，cbdc与私人实体创造的虚拟货币(如比特币、以太网(Ethereum)和瑞波(ripple))有本质区别，后者的市场价格近年来大幅波动(scorer 2017)。

中央银行数字现金的设计

我们最近的工作试图为cbdc制定一套设计原则，而不是技术蓝图(bordo和levin 2017)。我们特别考虑以下五个问题:

cbdc支付应该包括中央银行账户之间的转账，还是可以直接从付款人转移到收款人的数字令牌？

现金应该被废除，还是中央银行应该为在中央银行和纸币之间转移资金制定一个成本表？

cbdc应该计息还是与总价格指数挂钩，而不是像现金和硬币一样有固定的面值？

cbdc如何影响央行的货币政策战略和操作程序？

cbdc将如何影响央行和金融机构之间的互动？

在考虑这些问题时，我们假设中央银行的目标是最大限度地发挥中央银行在履行其基本货币职能方面的效力——作为交换媒介的效率、作为价值储存的安全性以及作为经济和金融交易的会计单位的稳定性。使用这些标准，我们确定了设计良好的cbdc的特征:

一种几乎免费的交换媒介。如果cbdc是以账户为基础的，该账户可以直接由央行持有，也可以通过与商业银行的公私合作关系提供。

安全存储的价值。有息cbdc的回报率可能与短期政府证券等无风险资产一致。央行的利率将成为实施货币政策的主要工具。

逐步消除纸币。Cbdc可以广泛提供给公众，现金和cbdc之间的转让费有一个时间表。因此，cbdc利率的调整不会受到任何有效下限的限制。

实际价格稳定。我们可以设计一个可能的货币政策框架，根据广泛的消费价格指数，cbdc的实际价值将在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这一框架将鼓励系统和透明地实施货币政策。

我们的分析借鉴了货币经济学的一系列文献。杰文斯(1875)、马歇尔(1877)、维克塞尔(1898)、费希尔(1913)、布坎南(1962)和哈耶克(1978)都追求稳定的计算单位。弗里德曼(1960)强调了有效汇率的基本原则，他认为政府发行的货币应该具有与其他无风险资产相同的收益率(弗里德曼和施瓦茨1986年也讨论了政府发行货币的基本原则)。

这两个目标，即稳定的账户单位和有效的交换媒介，似乎是不可调和的，因为用纸币支付利息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弗里德曼主张稳定的通货紧缩而不是价格稳定。但是现在，通过精心设计的cbdc实现这两个目标是可能的。

央行数字现金的优势

作为一种几乎免费的交换媒介，cbdc将提高支付系统的效率。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近的一项研究指出，采用cbdc将有助于更快、更安全地解决跨境金融交易(he 2017)。Cbdc对经常严重依赖现金的低收入家庭尤其有利，而cbdc对小企业尤其有利，因为小企业在使用借记卡和信用卡支付时需要支付高额现金手续费或兑换费。在宏观经济层面，英格兰银行的研究人员估计，采用cbdc的生产率收益将类似于扭曲税收的大幅削减(barrdear和kumhof，2016)。

Cbdc的计息设计和取消纸币也将有助于改善宏观经济的稳定性，因为利率调整的优势在于它不再受有效下限的限制，从而应对严重的不利影响。

Goodfriend(2000年，2016年)、buiter(2009年)、agarwal和kimball(2015年)、pfister和valla(2017年)等人长期以来一直在考虑取消零下限的好处。下限一直是许多央行目前将通胀目标设定在2%或更高的正通胀率的一个关键原因，cbdc将基本上消除维持这一通胀缓冲或部署量化宽松或信贷补贴等替代货币政策工具的必要性。

此外，在经济严重衰退的情况下，cbdc将帮助为财政刺激提供财政支持。Dyson和Hodgson (2017)指出，在经济衰退期间，资金可以直接存入低收入家庭的cbdc账户，以缓冲他们由于经济衰退和cbdc临时负利率而产生的购买力。事实上，弗里德曼(1948)强调了货币扩张和财政扩张之间的互补性。

Cbdc是当前货币操作趋势的自然延伸。例如，大多数央行都对商业银行的准备金支付利息，商业银行的准备金占整个货币基础的很大一部分。美联储(Federal Reserve)通过从美国国债回购市场借款，扩大了向更广泛的交易对手支付利息的能力。此外，联邦储备银行现在为具有系统重要性的金融市场公用事业维持独立的存款账户，以便这些公用事业的客户知道他们的资金是安全的、流动的和有利息的。例如，在芝加哥联邦储备银行设立了一个单独的储备账户，用于存放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客户的资金和美国洲际交易所客户的初始保证金账户。

旨在稳定物价的货币政策将从根本上不同于目前的通货膨胀预测目标体系。如上所述，大多数央行的通胀目标是2%或更高，并且没有考虑之前的通胀偏离目标，因此总价格水平遵循随机向上漂移的趋势。

相比之下，在价格水平目标下，消费价格仍将短暂波动，但货币政策将确保总体价格水平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回到目标水平。家庭和企业将能够满怀信心地进行规划，也就是说，一篮子有代表性的消费品(由cbdc衡量)的成本在中期内将保持稳定，在未来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的规划范围内将大致保持不变。这种稳定性对低收入家庭和小企业尤其有利，因为他们通常很少或根本无法获得复杂的财务规划建议或复杂的金融工具来抵御风险。

cbdc的广泛使用和纸币的淘汰将防止逃税、洗钱和其他更容易通过纸币进行的非法活动，特别是大面额纸币(rogoff，2016年)。这种好处在发达经济体中很重要，但对发展中经济体来说更为重要，因为它们的大部分经济活动都是以现金进行的，逃税的发生率非常高。厄瓜多尔已经证明了cbdc的可行性。在厄瓜多尔，通过一个简单而安全的平台(通过移动电话和短信的两步验证)，cbdc已得到广泛使用。在肯尼亚，政府率先建立了公私合作伙伴关系，通过safaricom提供低成本的数字支付。目前，safaricom向大约2500万肯尼亚客户提供数字支付(使用m-pesa平台)。其两大股东是沃达丰(50%)和肯尼亚财政部(25%)。

央行消极态度的风险

鉴于支付技术的快速创新和比特币(Bitcoin)和以太网(Ethereum)等虚拟货币的激增，央行在处理cbdc问题时采取消极态度可能并不明智。如果央行不生产任何形式的数字现金，就有失去货币控制的风险，也更有可能出现严重的经济衰退。正因为如此，各国央行在考虑采用cbdc时行动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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