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街衰败美妆业崛起 深圳华强北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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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刊》记者潘占红来自深圳

“我不得不买一个充电宝。逛了一圈后，我发现我在这里换了美容产品！”11月22日11: 00，许巍和他的朋友在深圳华强北童鸣数码城四楼逛了逛，什么也没找到。他没想到华强北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事实上，当许巍进门的时候，应该已经注意到童鸣数码城的门面上印着另外一个字:理清化妆品市场，口号是“汇聚全球美容品牌”。在过去的几年里，受电子商务的影响和地铁建设的关闭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深圳华强北陷入了客流量急剧下降的困境。目前，随着淘金者的到来，它正在经历一场急剧的变革:美容化妆已经成为华强北的一个新方向。

《时代周刊》记者站在华强北的大街上，看到世嘉电子市场和华强电子世界仍然站在街道的一边，而化妆品购物中心茅野世界则站在街道的另一边。在离主街不远的地方，童鸣数码城的人们来来往往，他们既卖数码化妆品又卖美容化妆品，而王源数码商城、紫荆花城和哈曼通信数码广场正在吸引对美容品牌的热钱投资。

作为深圳乃至中国最古老的商业区之一，华强北最初的“中国第一电子街”的标签正在慢慢褪色:这个1.45平方公里的商业区已经悄然染上粉红色。

从数码银到美容粉

苏醒和华强北的兴奋有自己的节奏。

最初的“铁杆”电子世界在上午10: 00醒来。沉睡的数码商店从四面八方涌入华强北。许巍此时来到了童鸣数码城，但在走了一圈又一圈后，他发现这几乎与数码无关。除了街上的四五家电子维修和配件商店之外，童鸣四楼大约有1500家商店被改造成了美容店，但大多数都关门了。

许巍不知道离苏醒还有四个小时的美丽世界。大部分早上走进童鸣的人都是美容专家，他们来询问致富的机会，来自湖南的方莉就是其中之一。

“我听说华强北现在卖美容，我们去看看。”方莉在他的家乡湖南经营一家美容店。为了赚取差价，他主要依靠免税商店购买人肉。“但毕竟个人购买的数量有限，所以我想进一步拓展购买渠道。”不到11点30分，方莉透过童鸣化妆品店的玻璃门向里望去，商店的显眼位置贴着“一送一，不留痕迹”等服务标签。

方莉不熟悉清晰的环境。上午11点，姚丽丽的店开了，这是明华化妆品店最早的店之一。该店位于童鸣侧门不远的拐角处，位置不好。尽早开门也是为了增加欢迎新顾客的机会。住在附近的她很无所谓:“反正你在家没事，早点来开店吧。”姚丽丽的店是从电子产品转向高端美容品牌的典型代表。“现在电子利润太低，根本做不到。”

由于商品单价相对较高，姚丽丽经营的美容店平均每天出货量为几十万元。“现在女孩们都愿意花钱来投资自己。单价为几千块的美容产品是毫不含糊的，通常要几万元才能发货。”姚丽丽说:在童鸣，在电子产品商店改造和销售美容化妆品是大势所趋。一个接一个到期的租户要么离开，要么跟随转型。在门外，在移动电话配件城的招牌被拆除之前，化妆品市场出名了。

这就是方莉想要的。“品牌的种类真的很丰富，送货也很方便，就是担心真假。”她向《时代周刊》记者表达了她的担忧。过去，“华强北”是高仿和山寨的代名词，现在她正在改造和销售美容产品。"谁敢说她的美容产品来自华强北？"

不仅仅是她的怀疑。只要“华强北”进入搜索引擎，“真假”问题就会随之而来。《时代周刊》记者走访发现，这里的商品几乎比国内专柜价格低60%或70%，批发和零售价格因数量不同而不同，但差别不大。当被问及商品来源时，大多数店主表示他们来自海外柜台或免税商店，一些店主在门外张贴品牌授权信以示清白。

"每批货物的价格因供应来源不同而不同."以自己的店铺为例，姚莉莉告诉《时代周刊》记者，该店经营的lamer、valmont等高端品牌主要来自俄罗斯专柜和韩国免税店，商品包装也有明显标识。"如果有人投诉你卖假货，商场会关闭商店。"不过，她直言不讳地表示，很难说商家是否会参与销售。“没人能在盒子里看到一两个假货。当外人购买商品时，他们仍然需要找到熟悉的供应商。”

回到“一家店难找”

童鸣的兴奋始于中午两点。

1点左右，1500家美容店相继开业。店主到达商店后做的第一件事，除了点午餐和外卖，就是忙着接待各种各样的客人，包括批发商和微型企业。

"有德国XX牌医用美容面膜吗？""你们有tf的80色口红吗？"“有没有前男友的面具？”曾经流行的电脑和相机模型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网红面具或口红的颜色数字所取代，银色的数字世界已经成为粉红菲菲的女性街。

“估计你女人的钱比较容易赚？”最终没能找到充电宝藏的许巍笑着对《时代周刊》记者说。根据《2019中国美容行业研究报告》，化妆品上市公司的毛利率在60%以上。一些研究机构预测，到2021年，中国化妆品市场将超过4000亿元。

掘金者比任何人都更有眼光。如今，华强北的美容行业竞争激烈，在童鸣很难找到一家店铺。

“早就满了，没有空店。”明华化妆品市场的一位姓林的工作人员告诉《时代周刊》记者，房租取决于楼层和面积，平均价格是每月每平方米1000元左右。建筑面积最小的为8平方米，最大的约为20平方米。按10平方米铺面计算，月租金约为1万元。这位工作人员说，早在今年年初，童鸣一至三楼的商铺就完成了招商，最受欢迎的是一楼，三天就被人占满了。“8月份，童鸣四楼完成了整改，600元/平方米/月的均价很快被补上了。”“我现在真的想租它。我建议你向私人商店转租，10平方米的铺面，每月租金近25000元。”一位姓林的工作人员建议道。

童鸣走在前面，追逐利润的人蜂拥而至。渐渐地，美容店从深圳的宝安和龙岗而来。尽管转租租金高出数倍，但客流足以弥补成本的增加。

看到童鸣的转型是有利可图的，王源数码商城把一楼和二楼变成了美容店，而三楼仍然出售摄影器材。王源投资的负责人告诉《时代周刊》说，去年年底这些店铺并没有租给电子产品商家，而且原有的电子产品店铺也没有在期满后重新开业:“目前，美容院的租户比较集中在二楼，租用了三四十间。平均价格是每月800-1000元/平方米，租金相对便宜。”按10平米商铺计算，王源二层商铺8000-9000元/月，一层商铺约15000元/月。"现在市场竞争压力很大，报价已经打折了."他说。今年年初开始转型的紫荆花城市美景世界的租金更便宜，平均价格为500-600元/平方米。商人在一楼的中庭等待咨询。

《时代周刊》记者走访发现，目前，王源数码商城和紫荆城美容天地的入住率约为50%，位置较好的店铺基本上已租出去，象征新店开张的鲜花并未凋谢。不管店的大小，几乎每个美容店的门口都有一套功夫茶具，茶盘上有三个成品，显示了店主的潮汕身份。据说，华强北的大部分商人都是由潮汕村民带领的，现在的集体改造离不开村民的带领。

潮汕媳妇姚丽丽亲自证明了这一点。“我嫂子有行业经验，知道如何在免税商店刷账，如何找到供货渠道，如何从仓库发货等等。我完全支持她。”去年11月，姚丽丽还在嫂子的店里工作，一年后，她成了老板。

追逐风，为改变而奋斗

童鸣的兴奋从下午2点持续到晚上10: 30。包装胶带撕裂的声音，微信下单的短信，物流兄弟的送货声...与此相比，在电子行业坚持“一米计数器”是暗淡的。

在哈曼商业广场，主要是数字化的A座，仍然保持着“两三个人挤在一米台”的硬核风格。近一半的电子设备商店关门了，另一半则堆满了密集的电子设备，以20%的毛利率支撑着它们的生存。

“这一行不容易做。”在一家手机维修店工作的陈明告诉《时代周刊》记者，虽然华强北仍有许多电子设备商店，而且大部分都经营利润相对较高的业务，如屏幕更换和电池，但他已经在考虑是否需要改变。

追逐风的华强北几乎每天都在变化。去年，飙升的比特币催生了华强北的国际采矿机销售，但多年的巨额利润很快就过去了，大量经销商离开了市场。今年年初，电子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100元的出厂价是原价的三倍。华强北成了电子烟的天堂。然而，随着电子烟销售的禁令，华强北再次站在转型的十字路口。

深圳政府帮助华强北改造。2017年，福田区发布了《华强北创新发展行动计划》,计划投入10亿元专项资金，在三年内实施“十大行动”,从产业空、业务推广、品牌建设等方面支持华强北的创新发展，提升华强北商务区的综合竞争力。2018年，经过对华强北现状的深入调查和对行业未来发展的预判，福田区再次出台了《华强北片区空厅产业改革专项政策》以及相关产业发展政策，支持专业服务产业、时尚产业和新一代人工智能。

如今，各方都在期待着粉色美容产业能否成为支撑华强北可持续发展的一股力量。

10月25日，深圳华强(sz000062)在回答投资者的提问时表示，华强北方“中国电子第一街”的地位和电子产业集群的优势不会改变:“没有计划将其华强电子世界改造成一个美丽的城市。下一步，我们将利用华强北的地理优势，加强电子专业市场优势业务，进一步完善线下交易平台功能。”

据明华化妆品市场的招商人员介绍，《泰晤士报》记者说，过去两年离开市场的美容商家不超过10家:“行业已经形成了一个集群，利润仍然可观，应该做。”

时间不言自明。晚上10点，在明商贸城，硬核电子世界逐渐安静下来，而化妆品商店依然灯火通明。姚丽丽打开颤音，开始第n次研究李佳琪带火的化妆品；美容商家和物流兄弟埋头于包装和运输……无数全球美容产品从世界各地来到华强北，然后从华强北走向全世界。

(许巍和姚丽丽是文中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