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备产业链撑起超级工程（纵深?中国经济韧性在哪里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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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正在建设的白鹤滩水电站。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和本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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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完整的产业体系、完整的产业类别和丰富的产业链极大地增强了中国经济的弹性。

白鹤滩水电站作为在建的巨型水电站，其建设过程涉及水电设计、主要设备制造、施工管理等多个行业领域。，这显示了中国完整的产业链在锻造重型设备和超级工程方面的优势。它是支撑中国超级工程建设的完整产业链。

盛夏的时候，在四川和云南的交界处，金沙江边，从远处看山顶，云朵平滑而起伏。白鹤滩水电站位于四川省凉山州宁南县和云南省昭通市巧家县交界处，建筑在炎热的夏季更热。

整个工程采用低热硅酸盐水泥混凝土(以下简称“低热水泥”)，首先采用单机容量100万千瓦的汽轮机组。白鹤滩水电站作为一座在建的巨型水电站，其建设将把中国水电行业和中国水电的设计水平、建设能力、主要设备制造能力和建设管理水平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白鹤滩水电站建成投产后，将产生发电、防洪等巨大效益，每年可节约标准煤约1968万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5160万吨。这个超级项目背后的支持是中国完整的产业链。

温控防裂，专用水泥解决问题

“正是因为白鹤滩水电站的巨大需求，相关技术才得以发挥作用。”

大体积混凝土的温控防裂一直是工程领域的难题。"白鹤滩水电站建成后，没有出现过温度裂缝."白鹤滩工程建设部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孙明伦说。

大坝施工需要浇筑大量混凝土，混凝土中水泥的水化反应会产生热量，使得混凝土浇筑后温度上升，然后慢慢冷却到环境温度。如果不采取有效的温控措施，让混凝土热胀冷缩，必然会产生裂缝。为了从源头上解决温度裂缝问题，白鹤滩大坝采用了特种水泥——低热水泥。

白鹤滩拱坝高289米，混凝土总体积803万立方米。低热水泥的水化热比中热水泥低15%左右，可以提高混凝土的出口温度，减少混凝土的冷却水流量。只有温度控制的成本才能节省上亿元。“对于超过1700亿元的工程项目，节约上亿元不是最关键的。控制温度裂缝，提高工程质量，确保工程长期安全稳定运行是我们最看重的。”孙明伦说道。

低热水泥的应用不是一时兴起。低热水泥在国外可以很早生产，但由于早期强度低、生产成本高、影响工期等因素，还没有得到广泛应用。为了降低低热水泥的生产成本，我国五大科研单位早在“九五”期间就开始进行技术研发，并取得了离子掺杂提高水泥矿物活性等技术突破。“混凝土试验在三峡工程三期围堰中进行。溪洛渡电站泄洪洞由于使用低热水泥，裂缝数量减少了70%。到目前为止，白鹤滩和乌东德水电站的建设已经相当成熟。”孙明伦说道。

事实上，低热水泥通常仅用于建造大坝和水电站港口等大体积混凝土。“正是因为白鹤滩水电站的巨大需求，相关技术才开始发挥作用。没有白鹤滩，低热水泥就没有市场；如果没有嘉华和华新这样的水泥厂，白鹤滩大坝的混凝土温度控制将困难得多。”孙明伦说，超级工程催生了超级材料和超级技术。

中国制造，质优价廉显示优势

“参与白鹤滩水电站第四水电局建设的有100多家厂家直接供货，其中绝大多数是国内厂家。”

夏季，白鹤滩的气温通常在35摄氏度以上。如何保证低温搅拌混凝土在从搅拌站出厂到大坝施工现场的7分钟内不会因外部环境温度变化而突然上升？

“在混凝土搅拌过程中，不仅要加入低温水，还要加入一定比例的冰块；混凝土从搅拌楼出来后，将被倒入一辆专门配备绝缘材料的自卸汽车中，然后通过电缆机在几分钟内迅速送到大坝施工现场。”第四水电局白鹤滩建设局机电大队负责人苗玉玺表示，经过反复比选，国内“武汉新五新”最终被选为冷水方案提供商。国产冷水机每小时可生产300多立方米8摄氏度的冷水，进口冷水机每小时只能生产250立方米；就价格而言，国产机器价格为118万元，而进口机器价格高达180万元。任何企业都不难做出选择。

“30多年前，如果你想使用国内产品，你可能买不到。最早，冷水机只能进口，因为它们根本无法在中国生产。”苗玉玺修建水电站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也是中国水电工程建设的见证者。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水电站忙碌的建筑设备中至少有一半是从国外进口的。在今天的白鹤滩，很难找到进口设备。

“这并不是说我们将优先考虑国内制造商，而是说国内制造商具有成本效益。”苗玉玺为记者算了一下账:对于一辆性能基本相同的自卸车，一辆进口卡车的价格接近100万元，而国产“红岩金刚”的价格只有40万元，具有明显的价格优势。

“事实上，对我们来说，购买设备不仅取决于价格，还取决于性价比。许多国外制造商的配件到位缓慢，有些软件只能由制造商操作。有时等很长时间不会影响施工进度，我们不敢买。"苗玉玺说，国产设备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质量可靠. "参与白鹤滩水电站第四水电局建设的有100多家厂家直接供货，其中绝大多数是国内厂家。"

“以开放的心态，我们永远不会刻意区分国产和进口。关键是看哪个便宜，哪个好。”苗玉玺说道。

智能施工，安全高效施工

“你不必冒着酷热去施工现场，只要坐在总部，现场视频和实时数据一目了然。”

我们如何才能最方便、最直观地了解白鹤滩水电站的建设进度？“你不必冒着酷热去工地。只要坐在总部，现场视频和实时数据一目了然。”苗玉玺说道。

混凝土浇筑后，需要封闭和振捣。依靠瑞能电气提供的高精度传感器、北斗卫星定位系统和中国电力建设成都研究院开发的监控软件，可以实时监控混凝土卸料和振捣的全过程，任何不到位的操作都会自动提醒和提示现场质量管理人员纠正偏差；生产什么样的混凝土只要一线人员远程操作手机就可以完成；中国联通负责数据传输。为避免地震时大坝溃坝和泄流造成的次生灾害，天河一号超级计算机对白鹤滩水电站进行了地震安全性模拟分析，确保了抗震设计的安全性。

清华大学和三峡集团共同开发了一套完整的智能供水设备和移动实时软件平台。通过在新浇筑的混凝土坝块和水管中安装数字温度传感器，可以实时测量混凝土温度和进出水温度。点击手机，大坝建设状态和各种参数都在控制之中。安装在冷却水管中的温度、流量和综合流量温度综合控制装置也可以实现动态智能控制。

自主创新，国家的重型武器有信心

“中国水电站建设、安装和运营的整个产业链已经走出国门，成为中国的名片”

白鹤滩水电站的诸多工程技术指标中，“百万机组”尤为引人注目。作为世界上第一批百万千瓦级水电机组，它不仅实现了单机容量的巨大飞跃，而且其背后的技术支持将引领整个水电行业技术水平的提高。

然而，打造“民族武器”并不容易。白鹤滩工程建设部机电项目部主任康永林表示，三峡电站发电机组所需的硅钢片只能先进口。当我们独立研发右岸机组时，外方突然将价格提高到左岸机组的三倍。无奈之下，三峡集团只能与宝钢合作研发。“如果我们当时放弃自主研发，白鹤滩水电站机组的硅钢片可能还需要进口。”

从三峡前的单机30万千瓦发电能力到白鹤滩的100万千瓦，我国水电设备的设计和制造实现了一个飞跃。如果说三峡是“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那么在白鹤滩，完全自主创新已经实现。

引领世界，许多支持技术只能被开创。白鹤滩水电站的建设迫使东方电气和哈尔滨电气集团开发新的绝缘材料和发电机组；它迫使中国电力建设和中国能源建设集团提升水电设施的安装水平。早在2006年，三峡集团就带领国内设计单位、研究机构和设备制造商克服了发动机散热和新材料等一系列技术难题。三峡集团在单位设备、高压电气设备、辅助设备乃至基础材料等方面都取得了重要成就，在科研、设计制造、主要设备安装和运行的链条上，稳步推进了一步一步的国产化。

“这不仅是高技术，白鹤滩水电站在照明、供水和排气管等基础配套设施方面也有较高的标准。能够参与电站建设也是其技术能力在相关企业中的体现，这将有助于企业扩大一般消费市场。”康永林表示:“现在，中国水电站建设、安装和运营的整个产业链已经走出国门，成为中国的名片。”

人民日报(2019年7月15日，第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