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字化趋势下重新定义货币的微观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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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涛

加密数字现金的出现表明，数字化带来了重组金融产业链和金融组织边界的可能性，数字化金融基础设施的转型已经到来。这需要从理论到实践的新思维。我们必须以此为切入点，深入梳理和分析其背后的理论、政策、技术和实践逻辑。

加密数字现金已经出现，原有的货币概念、理论和操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和挑战。原有货币数字化路径对新数字现金、法定数字现金和私人数字现金的冲击，传统场景中的“私人货币”和互联网场景中的“数字私人货币”交织着各种概念，也增加了理解问题的难度和复杂性。

在这方面，作者认为，以facebook将推出天秤座的激烈讨论为契机，不管其影响如何，我们现在必须面对的是，数字化的影响已经从经济社会不断延伸到金融领域。数字化趋势改变了经济组织模式、社会分工结构和产业组织的边界，进而从需求方面影响了金融服务模式，也带来了金融产业链和金融组织边界重组的可能性，导致了大量新兴的金融主体和金融业务分工模式。相应地，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深刻影响，而支付清算系统是核心基础设施。所有这些都需要从理论到实践的新思维。

目前，最重要的是在相同的背景下观察和分析数字现金。在我看来，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详细讨论。

第一个视角是货币和货币体系。数字新技术的出现给原有的货币概念和货币边界带来了什么样的冲击和影响，给伴随着货币的一系列系统带来了什么样的挑战？根据传统的货币定义，货币具有价值尺度、储存手段和交易媒介的功能，货币的不同功能必须整合才能形成完整的货币概念。当然，一些非主流研究者在历史上引起了一些讨论，比如新货币经济学的研究者，也有人讨论过货币功能是否可以分离，比如记账功能和交易媒介功能是否可以分离。同时，各方都在探索如何在新形势下重新定义货币的微观基础。专注于这项研究的人可能有两个想法:如何确定货币在宏观分析中的地位，或者其他金融资产是否可以取代货币。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是基于货币的角度，就有必要进一步判断天秤座的影响力是在货币层面还是离货币还很远。事实上，尽管天秤座对货币有一些初露头角的影响，但离货币的角度还很远。

第二个视角是支付和清算。长期以来，金钱和支付经常被混淆。当我们讨论支付时，它可能是货币功能的一部分，但两者的研究重点和内涵并不一致，有时甚至有很大的差异。支付清算作为最重要的金融市场基础设施，有着丰富的内涵。在研究支付问题时，一方面，所涵盖的类型可能包括支付系统、中央证券存管机构、证券结算系统、交易数据库等。另一方面，考虑的因素可能包括支付功能、支付服务主体、支付账户、支付监管和支付系统安排等。近年来，新兴的支付经济学研究了整个支付交易机制中涉及的定价、交易成本和委托代理问题。如果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需要回答天秤座是否对零售支付有一定的影响，尤其是跨境零售支付。如果是这样，如何分析这种变化的内在机制。例如，它是基于银行账户主导的原始系统下的零售支付影响，还是完全基于取消账户和加密数字现金模式的潜在影响？

在全球零售支付系统中，跨境零售支付的确是一个重要的“痛点”领域，有很多地方值得优化。然而，跨境零售支付的规模是有限的，天秤座在这里的扩张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

天秤座在解决跨境零售支付的棘手问题上可能有所改进，但它不是颠覆性的。毕竟，它仍然离不开技术、法规遵从性和产品的约束。或许一些货币疲软、支付效率低下的发展中国家能够赢得一些发展前景。

第三个视角是法律和法规。历史上，一批学者认为货币金融体系不是自然演进的，而是法律约束或政府管制的必然结果。在自由放任的竞争市场条件下，不一定有一种货币具有两种功能:记账功能和交换手段。货币现有的两种功能将由不同的材料承担，以货币为媒介的市场交换最终将被“精确易货”所取代。可以看出，任何金融创新，包括天秤座，都离不开法律环境的改变。客观地说，数字经济和数字金融的快速发展给原有的法律规则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数字条件下的金融基础设施是未来最重要的挑战。

那么，天秤座在货币和支付层面给现有的法律规则带来了什么样的挑战，在未来法律规则可能发生的变化中又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就目前的观察而言，在各国日益复杂的金融监管规则下，天秤座或许能够获得一些“监管沙箱”的0/0，但总体前景并不乐观。

第四个视角是纯粹的技术和商业模式。其他人认为天秤座和新技术的结合，尤其是区块链技术的应用，似乎没有那么紧密。即使采用区块链技术，实验环境中的指标也明显过于乐观，这在实际操作中更难实现。今天，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互联技术、分布式技术和安全技术在内的新一代信息技术已经全面改变了金融机构、金融产品、金融市场和金融规则。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天秤座所体现的新技术特征是一个重要的研究视角。因此，从互联网产品的角度来看，天秤座给facebook的商业模式和商业逻辑带来了什么挑战，以及它是否会促使它更多地涉足金融领域，都值得深思。至少目前，天秤座还没有充分展示其背后的技术进步，这似乎更多地反映在商业模式的变化上。

面对数字时代，数字金融基础设施的改革已经“到来”。我们必须以此为切入点，深入梳理和分析其背后的理论、政策、技术和实践逻辑。

(作者是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