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债 让污染者付出代价 让修复经得起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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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如果责任不及时，将影响环境恢复。现在，这种情况正在逐渐改变。从今年1月1日起，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根据原环境保护部今年年初的安排，今年7月开始采取积极措施开展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并制定和实施配套文件。从此，本刊推出了一系列计划，注重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的实施，并通过江苏、山东、广西的实践，探讨如何真正使“环境是有价值的，损害是有责任的”成为规范。

8月27日，江苏省人民政府诉安徽海德公司生态环境损害赔偿案进行一审判决，江苏省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安徽海德公司应赔偿生态环境恢复费5514.31万元。

自2016年江苏被确定为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试点省份以来，政府起诉污染企业并不新鲜。德司达(南京)染料有限公司水污染损害赔偿案、无锡尚品石油有限公司倾倒废油渣造成土壤污染损害赔偿案、洪泽湖非法捕捞钉螺造成水生态环境损害赔偿案……这些案件发出了污染者付出代价的共同信号。

企业非法倾倒废液，被省政府告上法庭

2014年，安徽海德化工科技有限公司营销经理将公司产生的102.44吨危险废物废碱液非法交给没有危险废物处置资质的个人，导致这些废碱液直接倾倒入长江和新通阳运河，严重污染了环境，造成江苏省靖江市和兴化市自来水供应中断50多个小时。环保部门发现，走私到长江和新通阳运河的水体中含有二乙基二硫和其他有害有机物。

2015年11月17日，泰州市姜堰区人民法院以环境污染罪判处19名被告人和2家被告企业，相关被告人受到法律制裁。

然而，谁来支付修复被非法企业破坏的环境？自2018年1月1日起，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江苏省环境保护厅政策法规司副司长何振表示:“国家实施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明确了赔偿责任，可以确保受损生态环境有足够的资金进行后续生态修复，解决‘企业污染，人民受苦，政府买单’的困境，将‘政府买单’改为‘污染企业买单’。”

原告江苏省人民政府起诉安徽海德公司，要求赔偿环境损害。

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这起环境污染事件导致靖江、兴化市区及周边城镇居民停止饮水数十小时，严重威胁了群众的正常生产生活。特别严重的是，这一环境污染事件发生在长江休渔期间。被告非法处置废碱液也给长江水环境、鱼类和生态服务功能造成了巨大损失。海德公司应将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碱液处理给不合格的个人，这应被视为防止污染物造成环境污染损害的一个疏漏。这种不作为与环境污染损失结果之间存在法律因果关系，应当对由此造成的损害结果承担赔偿责任。

与以往对此类案件的判决不同，法院的这一判决扩大了损害赔偿的范围，增加了损害赔偿服务的功能性收费。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宋亚平认为，本案废液倒入长江后，将对长江系统的生态环境服务功能造成损害。在此基础上，对环境服务功能损害的赔偿将会增加，侵权人的违法成本也会增加。

何振第一次看到这种判断。他分析说，过去，如果按照《环境保护法》和《行政处罚法》进行行政处罚，罚款应当上缴国库。如果是刑事处罚，罚款也上缴国库。至于民事责任，以前的法律没有规定，实践中也存在一些缺陷。"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的实施弥补了这一块的不足."他说，民事赔偿的资金往往超过行政罚款和刑事罚款。特别是对于一些财力紧张的地方，它可以在生态恢复中发挥巨大的作用。生态环境损害赔偿的修复费用用于原位修复、替代修复，并计入财政资金。

政府承担起恢复主体的责任，让污染者承担修复的责任

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雪岩镇台阁村，靠近太湖。在沿太湖公路穿过雅浦港大桥后通往村庄交叉口的下入口，我们还可以看到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地的清理痕迹。

2016年5月，太澳村的环保检查员在这里发现了一块化学废料。经警方调查，这些化学废物由无锡尚品石油有限公司“处理”。2017年1月23日，常州武进区法院判处四名责任人有期徒刑并处以罚金。

类似地，“罚款被移交给国库，不会用于环境整治和恢复。”武进区环保局相关负责人介绍。为此，环境保护部委托第三方环境监测机构进行评估和评价。后来，对方提出通过协商解决问题，并赔偿相关生态环境恢复费用200万元。

“虽然这次没有以武进区政府的名义起诉，但在实际操作中，武进区有关部门确实反映了主要责任，要求污染企业进行赔偿，效果良好。”何振说道。

何震介绍说，两年来，江苏省把推进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作为全省生态文明制度改革的重点内容，并根据实际情况制定了《江苏省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试点工作实施方案》。试点期间，江苏共立案6起，目前已结案4起，2起正在诉讼中。据统计，已收回生态修复资金2000多万元。

江苏省环境保护厅、省海洋与渔业局、省政府法制办、常州市武进区环保局先后受理了德司达(南京)染料有限公司水污染损害赔偿案、无锡尚品石油有限公司倾倒废油渣污染土壤损害赔偿案、洪泽湖非法捕捞钉螺造成水生态环境损害赔偿案。

补偿权利持有人的范围已经扩大到市级和县级政府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仍然是一个新生事物，从试点到正式实施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探索和完善的过程。

与试点相比，中共中央办公厅发布的《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改革方案》有四大突破:将赔偿权利人的范围从省级政府扩大到市级和地市级政府；授权地方政府细化启动生态环境损害赔偿的具体情况，降低启动赔偿工作的门槛；完善协商机制；完善赔偿诉讼的规则和适用，做好赔偿诉讼与公益诉讼的衔接。

“一方面，该省非常重视环境损害案件，受理的案件数量不断增加；另一方面，生态环境损害赔偿的范围、责任主体、索赔主体和损害赔偿的解决都需要大量的时间。”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环境资源审判庭副庭长陈颖表示，案件有时发生在局部地区，当省内有关部门进行调查取证时，污染程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这就很难界定，特别是在空气、水等流动介质污染的调查中。“与之前的试点工作相比，将补偿权利人的范围扩大到市级和地市级政府是国家发布的《方案》中最重大的变化。”

南京林业大学生物与环境学院教授于表示，有必要增加薪酬持有者的数量。目前，对环境损害进行赔偿的最简单方法是那些主要发生在市一级的突发、局部和小规模污染案件。同时，市政府在完善环境损害评估机构和配备专业人员方面有一定的基础，他们也有能力承担责任。

在何真看来，恢复和相关程序的发展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污染案的判决完成后，整个案件实际上只进行了一半。只有当被破坏的环境得到人民的认可并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时，它才能被认为是完整的。第二步比第一步更加耗时和复杂。

此外，开展生态环境损害赔偿评估难度加大，空空间增大。何振介绍说，环境损害司法鉴定机构的数量并不太多，目前江苏有10家机构具备生态环境损害鉴定资格。

据了解，有关部门已经加快了这方面的工作。原环境保护部环境规划研究所成立了环境风险和损害识别与评估研究中心。2018年6月，司法部和生态环境部发布了《环境损害司法鉴定机构注册与评估细则》，规定了环境损害司法鉴定机构的注册与评估程序和专业能力要求。(记者王维俭)

《人民日报》(2018年8月31日，第11版)

编者:张嘉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