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金公司：从三星在华投资的变迁看外资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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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2日，三星电子宣布关闭其在广东惠州的最后一家手机工厂。该厂成立于1992年，是三星电子在中国的主要生产基地。三星为什么要关闭中国的手机工厂？这是否意味着三星将退出中国？从点到点，外资在中国的总体发展情况如何？展望未来，中国对外国投资的吸引力在哪里？有了这些问题，通过一系列宏观数据和微观观察，我们得出结论:

中国手机市场竞争的丧失和全球产业布局的调整是三星关闭中国手机工厂的主要原因。近年来，三星在中国的手机市场份额迅速下降，从2014年的峰值17.3%降至2019年第二季度的2.2%。此外，与越南和印度等新兴市场相比，中国的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外贸易环境的不确定性增加，这使得中国工厂难以从外部市场获得订单。“内部担忧和外部困难”促使三星决定关闭工厂。

然而，三星并没有完全离开中国。特别是自2012年以来，已投资170多亿美元在Xi建立了世界领先的半导体存储芯片基地，打造了从R&D到设计、制造、包装的完整产业链，实现了从手机制造到高端芯片生产和R&D的转型..这也是在手机销量下滑的背景下，三星电子在中国的整体收入持续稳定增长的重要支撑。

从各方面来看，外资在中国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2018年，中国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1350亿美元，同比增长3.0%，绝对规模创历史新高；与此同时，在存量贡献方面，外资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收入、利润、资产和就业等指标中所占比重从最高点的30%逐渐下降到目前的20%左右，出口交货值比重从最高点的70%下降到60%。虽然贡献有所下降，但外资在中国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

事实上，外资的进入和退出恰恰反映了中国经济的转型和升级。从制造业到服务业，制造业在fdi中的比重从71%下降到29.8%，而服务业的比重从不到25%上升到64.5%；从低端到高端，纺织业在制造业fdi中的比重从11.2%下降到1.2%，而电子和通信设备的比重从9.5%上升到20.4%；从东部到中西部，东部地区的比重下降了30.7个百分点，达到55.5%，而中西部地区分别上升了24.5个百分点和6.2个百分点，达到34.0%和10.5%。

从长远来看，中国仍然充满了吸引外资的独特魅力。目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在世界上的份额仅为10.7%。展望未来，中国仍以其巨大的消费市场、完整的产业链体系、雄厚的R&D实力、高效的基础设施网络和不断改善的经营环境，充满着吸引外资的独特魅力。沿着产业升级和消费升级的主线，我们预计中国吸收外资在世界上的份额将进一步增加。

三星为什么关闭其在中国的手机工厂？

主要原因是中国手机市场竞争的丧失和全球产业布局的调整

三星电子成立于1969年，是三星集团最大的子公司，也是韩国最大的消费电子产品和电子元件制造商。智能手机销量连续七年居世界第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半导体制造商之一。

三星电子已经深入中国很多年了。自1992年中韩正式建交以来，三星电子开始在中国投资，先后在惠州和天津建立了两个手机生产基地。在2010年的巅峰时期，三星在全球生产和销售了超过2亿部手机，其中超过60%是在中国生产的，主要覆盖中国、北美、欧洲和其他市场。

中国手机市场竞争的丧失是三星关闭其中国手机工厂的主要原因。随着国内手机在中国的迅速崛起，三星手机在中国市场的份额近年来迅速下降，从2014年第一季度的17.3%降至今年第二季度的2.2%。中国销售不佳很难带来足够的订单来满足工厂的产能。

与此同时，随着多年来中国劳动力成本的上升，三星电子已经在越南和印度等低成本国家积极部署。2017年，三星在其他亚洲国家(主要是越南和印度)的员工人数达到146，000人，成为三星电子。新生产基地的核心；此外，随着对外贸易环境的不确定性增加，中国工厂很难从外部市场获得订单，三星最终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做出了关闭中国工厂的决定。

图表:三星的手机出货量逐渐萎缩，其在中国市场的份额从2014年第一季度的17.3%急剧下降到今年第二季度的2.2%

资料来源:高德纳，CICC研究部

图表:近年来，三星电子在中国的员工人数大幅下降，而在印度和越南等其他亚洲国家的员工人数大幅增加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三星电子报告，注:其他亚洲国家主要集中在越南和印度

那么，三星会退出中国吗？

事实并非如此。

多年来，三星电子不断增加在中国的投资。特别是2012年以来，三星电子在Xi投资170多亿美元，建立了世界领先的半导体存储芯片基地，不仅创造了当时三星电子历史上最大的海外投资记录，而且形成了从R&D到设计、制造、封装、测试和系统应用的完整产业链，带动了中国西部半导体产业集群的崛起。

因此，即使在三星在中国的手机销售大幅下滑的背景下，三星电子在中国的销售收入仍在持续增长，中国对三星电子全球销售收入的贡献仍保持在16%-18%的稳定水平，这主要归功于其半导体业务在中国的销售快速增长。

图表:三星电子近年来在中国投资超过170亿美元建立半导体产业链

资料来源:新华网，Xi高新区网站，CICC研究室

图表:三星电子在中国的销售收入稳步增长，占三星电子销售收入的近16%-18%；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三星电子报告

从三星的生产到研发，从低劳动力成本到工程红利，看看外国投资

作为全球电子制造业的领导者，三星电子在中国的投资动力具有代表性。

一方面，与2006年相比，虽然三星电子在中国的生产子公司一直在萎缩，但R&D子公司的数量已经从4家大幅增加到8家，中国已经成为除韩国以外R&D子公司数量最多的三星电子的主要市场。

另一方面，从生产子公司来看，在2005年高峰期的14家工厂中，主要集中在电视机等家用电器、手机等通信设备以及打印机和显示器等硬件设备上；2018年底，10家工厂中，主要集中在半导体存储器、led产品和电脑上，产品升级趋势非常明显。

同时，与单个工厂的平均雇员人数相比，中国工厂的平均雇员人数远远低于除中国和韩国(主要是越南和印度)以外的其他亚洲国家。可以看到劳动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之间的鲜明对比。

图表:三星电子大幅增加了R&D子公司在中国的投资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三星电子年度报告

图表:三星电子在中国的生产子公司的主要产品在不断升级

资料来源:三星电子报告称，CICC的研究部门和标准*的两家公司分别于2018年底和2019年底关闭

图表:三星电子在中国工厂的平均雇员人数比除中国和韩国之外的其他亚洲国家要少得多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三星电子年度报告和公司网站

从这一点来看，外资在中国的整体情况如何？

绝对规模稳步上升，但增量贡献逐渐缩小

根据商务部发布的数据，2019年1-10月，中国实际利用外资达到7524.1亿元，同比增长6.6%(相当于1107.8亿美元，同比增长2.9%)；根据年度数据，2018年中国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1350亿美元，同比增长3.0%，绝对规模创历史新高。

据自身统计，从1984年到2018年，中国实际利用的外国直接投资年均复合增长率为14.7%，这是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

然而，就经济增量贡献而言，

？中国实际利用的外国直接投资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继续下降，从1994年的最高点6.0%降至2018年的1.0%。

？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比重明显下降，从2003年的12.6%下降到2017年的0.6%；同样的趋势也出现在特定的行业。以吸收外资最多的通信和电子设备行业为例，该行业实际利用外资占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从2003年的42%急剧下降到2017年的3.2%。

图表:多年来，中国吸收外资规模呈稳步上升趋势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风信息

图表:但是从贡献的角度来看，gdp的比重已经逐渐缩小到1%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风信息

图表:外商投资在各行业固定资产投资中的比重明显下降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从股票贡献来看，外资仍然起着重要的作用

外商投资企业一直是中国出口的主力军，外商投资企业在中国出口总额中所占比重呈现“先升后降”的趋势，从1995年的不到35%上升到2005年的近60%，再到2018年逐渐下降到41.7%。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出口交货值也呈现出同样的趋势。外资企业的比例从2004年的最高点71.6%逐渐下降到2016年的60.4%，下降幅度超过10个百分点，但比例仍然相对较高。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在中国出口总额中所占的比例从最高点近60%逐渐下降到2018年的41.7%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出口交货值占工业企业的比重从2004年最高的71.6%下降到2016年的60.4%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同时，外资和港澳台投资企业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资产、员工数、销售收入和利润总额等指标上呈现“先升后降”的趋势；特别是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外商和港澳台企业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的投资比例从30%左右逐渐下降到20%左右，平均下降近10个百分点。然而，在2017年和2018年，它可能会受益于国内企业产能下降的影响，外资企业的指标也有所上升。

从各行业的差异来看，外资企业在汽车制造、燃气生产和供应、纸和纸制品、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等行业中占利润的40%以上，并且仍然占据重要地位。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在工业企业中的资产比例从2007年最高的27.3%下降到2018年的19.8%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在工业企业中的员工比例从2007年最高的29.9%下降到2018年的23.8%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在工业企业中的销售收入占比从2004年最高的32.7%下降到2018年的23.3%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利润占工业企业的比重从2003年最高的33.3%下降到2018年的25.3%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外资在各类工业企业利润总额中所占的比例仍然较高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事实上，外资的进入和退出恰恰反映了中国经济的转型和升级

从三星电子关闭手机工厂，到投资170多亿美元在Xi设立半导体工厂，从特斯拉在上海的大规模建设，到埃克森美孚在广东的独资石化项目，从德国宝马集团在辽宁建厂，到法国施耐德电气在湖北的生产线，这些嗅觉最灵敏的跨国公司，恰恰看到了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

？制造业向服务业的转型升级:从1997年到2004年，制造业一直是吸收fdi的主要力量，占71%；2005年后，中国服务业扩大对外开放，服务业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比例迅速上升，从2005年的不到25%上升到2018年的64.5%。其中，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信息传输和计算机服务业、软件业和金融业分别增长9.3、8.4和6.3个百分点，效益最为明显；因此，制造业在外国直接投资中的比例迅速下降到29.8%。

？制造业由低端向高端转型升级:以纺织业为例，其吸收外商直接投资从2018年的最高点11.2%急剧下降到1.2%；相比之下，2018年电子和通信设备制造业从9.5%大幅增长至20.4%，特种设备制造业从2%大幅增长至10.8%；特别是2019年前9个月，医药制造业、医疗器械制造业、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实际利用外资分别增长40.7%、33.1%和10.7%，外资向高端制造业转型升级继续加快。

？东部向中西部地区的转移和发展:改革开放初期，东部处于开放的前沿，吸收了全国80%以上的外商直接投资；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外资从东部向中西部地区扩散的趋势十分明显。数据显示，2001年至2018年，中国东部地区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比例下降了30.7个百分点，至55.5%，而中西部地区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比例分别上升了24.5个百分点、6.2个百分点，至34.0%和10.5%。中西部地区的优势日益突出。

不同省份吸收外资的具体表现趋势也是一致的。河南、安徽、湖南、湖北等中部省份和四川、陕西等西部省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比例和排名也呈大幅上升趋势。

图表:1997年以来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行业分布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自2005年以来，中国的外资已经从制造业转向服务业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图表:一般设备和特殊设备吸收的外国直接投资比例继续上升，纺织工业显著下降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风信息

图表:自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逐渐从东部转移到中西部地区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风信息

从长远来看，外国投资在中国的机会在哪里？

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仍然充满了吸引外资的独特魅力

一方面，中国经济仍处于快速发展阶段，我们预计中国在全球gdp中的份额将进一步提高；另一方面，中国巨大的消费市场、完整的产业链体系、高效的基础设施和新技术的广泛应用，仍然充满了吸引跨国公司投资的独特魅力，中国吸收fdi在世界上的份额有望进一步增加。

当然，外资进入中国也将满足中国自身发展的需要，在工程师的奖励下，从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步向技术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型升级，从低端消费和服务逐步向更能满足中产阶级需求的高端消费和服务转型升级，利用这一趋势，我们相信外资有望在中国实现快速发展。

图表: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的份额预计将进一步增加

资料来源:哈弗，贸发会议，CICC研究部

产业升级:从低劳动力成本到工程师奖金

麦肯锡2019年9月的一份报告显示，在过去几年里，中国在培育独角兽、资助初创企业、发明专利数量和科技大学毕业生数量方面拥有突出优势，并拥有R&D实力和巨大发展潜力的重要基础，这也意味着中国对外国投资的吸引力将不再是直接和低成本的劳动力资源，而是技术或知识密集型产业最依赖的工程师红利。

事实上，从中国外商投资工业企业的数据来看，近年来，外商投资企业不断增加在中国设立R&D机构，增加在R&D的投资。2017年，中国近四分之一的外资企业在中国设立了R&D机构，远远高于2004年不到5%的水平，也高于16%的中国工业企业设立R&D机构的平均水平。

同时，在研发成果方面，2017年中国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有效专利数量达到16.3万件，2004年至2017年，中国外商投资工业企业有效专利数量实现28%的复合年增长率，成果丰硕。

图表:在工程师奖金的帮助下，中国拥有强大的R&D基础和巨大的发展潜力

资料来源:知识产权组织，麦肯锡全球增长模型，his，联合国，外国直接投资图集，在线国家，麦肯锡全球研究所分析，CICC研究部；*注:主要分类包括互联网软件和服务、硬件、软件、半导体和其他创新和技术公司；其中，亚洲发达国家:澳大利亚、日本、新西兰、新加坡和韩国；新兴亚洲国家:不丹、文莱、柬埔寨、印度尼西亚、老挝、马来西亚、蒙古、缅甸、尼泊尔、菲律宾、泰国和越南；亚洲其他发展中国家阿富汗、孟加拉国、斐济、印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马尔代夫、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在中国设立的R&D机构数量大幅增加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风信息

图表:外商投资企业在华发明专利数量大幅增加

资料来源:中欧倡议，CICC研究部

消费升级:巨大的中产阶级市场

虽然不同的标准对中产阶级有不同的定义，但中国的人均收入水平一直在不断提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2018年，中国城镇居民人均年收入超过1万美元，占17%。我们预测，这一比例预计到2025年将达到36%，年收入超过1万美元的家庭(按每户2.8人计算)比例预计将达到50%以上。

中产阶级的崛起必然导致消费结构的升级。数据显示，中国居民在食品、服装等生活必需品上的消费支出比重逐渐下降，而在教育、娱乐、医疗等产品和服务上的消费支出比重显著上升。

与此同时，庞大的中产阶级带来的购买力对全球跨国公司具有吸引力。我们选择了世界知名品牌，如高端汽车(宝马)、智能手机(苹果)、名牌手表(历峰集团的卡地亚)、高端皮具(托德)和化妆品(资生堂)。与2011年相比，中国市场对这五家公司的收入贡献显著增加。其中，2018年，中国的销售收入占历峰集团全球收入的27%(这不包括中国、

图表:预计2035年中国人均收入水平将进一步提高，中产阶级家庭将占50%以上

资料来源:ceic，风信息，CICC研究部

图表:中国居民在食品、服装等必需品上的消费支出减少，而在教育、娱乐等产品和服务上的支出增加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风信息

图表:中国中产阶级创造的巨大消费市场已经释放出对全球跨国公司的吸引力

资料来源:CICC研究部上市公司年报；注:其中，tod为2012年和2018年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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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资料来源:finance . Sina/stock/ustock/c/2019-10-03/doc-iicezrq 988826 . shtml

[2]资料来源:MGI-亚洲流动和贸易的未来讨论文件，2019年9月。

文章来源

本文摘自2019年11月27日出版的《从三星在华投资的变化看外资》

吴慧敏sac执业证书编号:s0080511030004 sfc ce ref:auz699

常慧丽律师事务所执业证书编号。:S0080517110001证监会行政总裁参考:BJC 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