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看待6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高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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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徐卫兵

近两个月来，中国消费品零售总额发生了新的变化，增速持续加快。5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8.6%，比4月份增长1.4个百分点。主要原因是五一假期增加，这对拉动消费起到了一定作用。6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继续保持高位运行，名义同比增长9.8%。在这方面，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所教授于泽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时表示，这些数据反映出中国国内消费市场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可以很好地支撑经济。然而，5月和6月的数据需要谨慎对待。我们不应该简单地认为消费已经恢复，或者我们应该继续做各种促进消费的工作。

于泽认为，社会关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原因是利用短期和高频月度数据推断统计局每季度公布的消费总额变化。然而，这两者之间有一个重要的区别。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主要计入商品和餐饮支出，而大量的服务消费被排除在外，而国民经济核算中的总消费包括服务支出。考虑到这种差异，在分析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时，我们应该特别注意两点。首先，零售总额的变化是否可持续，是趋势变化，还是增加当前支出而不是未来支出，导致跨期替代；二是零售总额的变化是否会导致服务消费的变化，是否会驱动或挤出服务消费，以及如何从零售总额向消费总额过渡。

于泽表示，从这两个方面来看，近两个月，特别是6月份，零售总额的高增长率需要高度警惕。由此不能推断消费正在回升，这只是表明消费增长率今后可能进一步下降，需要积极应对。

首先，从可持续性的角度来看，6月份零售总额的变化存在较大的跨期替代因素，未来的可持续性值得怀疑。6月份零售总额变化的主要原因是汽车消费的复苏。然而，汽车消费正面临着国家标准转换的问题。6月份，大量的清仓销售使销量以价换量，但出现了跨期替代，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未来的汽车消费。中国汽车消费有两个基本因素需要特别关注，一是人口，二是出行方式。中国的主要购车者是15-64岁的人，但这部分人口的比例在2011年后开始下降。每个汽车制造商只能通过车型下降和渠道下沉来抵御这种趋势变化。在这种大趋势下，随着渠道下沉基本完成，未来新车购买人数将越来越少。同时，随着无人驾驶技术的日益普及，在线汽车等出行方式的效率将会越来越高。未来，自驾人群将受到很大冲击，汽车购买力将下降，这也将导致全球汽车工业的衰退，而不仅仅是中国市场的衰退。从这两个基本因素来看，在国家标准转换等短期扰动因素消退后，中国汽车市场将逐步企稳并反弹，但我们不能指望回到原来的高增长趋势。

第二，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与消费的关系来看，高粮价下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高增长导致总消费增长率下降。6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数据的亮点部分是由于食品价格上涨，消费者需要在食品和其他商品上增加支出，这反映了消费结构的变化，而不是消费的改善。2019年第一季度，服务业占消费者支出的47.7%，比2018年下降1.8个百分点。消费结构的变化也间接导致服务业增长放缓。由于服务业在就业中的重要性，它对宏观经济有影响。2019年上半年，支撑过去几年中国经济稳定增长的服务业实际增长率下降了0.6个百分点，这是当前国内生产总值下降的主要原因。需要特别关注的是，随着居民短期信贷的快速增长和居民家庭的高杠杆率，更多的食品和其他必需品支出将挤出服务支出，导致总消费增长放缓。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率与总消费增长率之间的偏差将越来越大。2019年第一季度，消费拉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4.2个百分点，但2019年上半年仅增长3.8个百分点，这表明第二季度消费下行压力较大，与5月和6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数据的高光泽表现形成对比。未来，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数据的变化不能简单地用来推断消费的复苏。

总之，于泽认为，尽管目前的消费品零售总额数据显示了国内市场的弹性，但仍有一些因素值得警惕。在政策层面，今后要更加积极地培育国内市场，提高消费能力，优化消费环境，加大消费对经济的支持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