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之上建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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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河口水电站施工现场。

丁一婷

"无尽的河流在流淌，煤和石油在流动."这是水电行业给水电的顺口溜。

距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雅江县约半小时车程，汽车穿过几条狭长隧道后突然亮起。面向灯光，打开入口，停在2875米高的观景台上，俯瞰围栏:嗬！开山筑墙，拦河筑坝，脚下是一个50多层高、40万平方米的巨大建筑工地，中间是雅砻江。40万平方米，相当于56个标准足球场！满载泥土和石块的卡车像蚂蚁一样盘旋在建筑小道上。

这是世界第三高的土石坝，总投资664.57亿元。目前，两河口水电站是我国藏区建设和投资规模最大的基本建设项目，规模最大。作为建设中最困难的项目之一，建筑商面临着什么样的挑战？如何“摸着石头过河”？记者近日走进两河口水电站施工现场了解情况。

该项目面临“四高”的挑战

两河口水电站调节能力和补偿效益巨大，其自身发电量将超过海南省去年的用电量

中国的水电资源可以在世界上率先开发。随着近年来水电开发建设的加快，乌江、大渡河和长江上游的开发程度已达到80%以上，未来水电开发潜力主要集中在西南河流。其中，雅砻江是中国第三大水电基地，自然落差3830米，水电资源丰富。

两河口水电站作为雅砻江中游的龙头梯级水库电站，其位置“独一无二”:具有库容，库容107.67亿立方米相当于北京三年的用水量；有水，坝址年径流量210亿立方米；有一个缺口，电站下游与葛洲坝之间的缺口近2600米。“一侧可以产生六度电”。两河口水电站利用丰富的水力资源，设计年平均发电量为110亿千瓦时！

两河口水电站除了自身的发电效益外，其调节能力和补偿效益更有价值，可使雅砻江中下游梯级水电站在枯水期的耗电量增加225亿千瓦时。加上自身发电量，将超过海南省去年的用电量。

“‘丰裕与短缺’是水力发电的突出矛盾。这两个河口的巨大蓄水能力可以在雨季蓄水，减少下游弃水，在旱季释放蓄水，增加下游电站的发电量。”两河口建设管理局局长王金国解释说。电站建成后，考虑到年发电量随下游补偿效益的增加，每年可减少标准煤消耗1330万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2130万吨，相当于建设4个年产400万吨的大型煤矿。

虽然发电和监管的好处是巨大的，但在深山峡谷建设这样一个大规模的项目并不容易:

人工降解的高海拔约为15%，项目所在地平均海拔3000米，含氧量约为北京的69%。“睡觉”、“无所事事”和“沉重的心情”……已经成为项目建设者面临的主要困难。根据水力发电研究总院的研究，在缺氧环境中，人工效率降低约15%，甚至机器“无法呼吸”，效率降低约35%。此外，该水电站位于川西高原的高山峡谷中，气候条件恶劣，昼夜温差大，这对土石坝的精细结构提出了巨大的挑战。

两河口水电站是世界第三高的土石坝，坝高295米，是世界第三高的土石坝。大坝总填筑量约为4233万立方米，相当于6个“鸟巢”的体积；如果把它做成1立方米的墙并展开，它可以绕地球不止一次。很难想象如此大量的泥土和石头应该被仔细筛选并粉碎成不碎的碎片。

世界最高泄洪流量——两河口水电站最大泄洪流量为每秒53.76米，为世界最高，设计最大流量为每秒4076立方米。这种冲击力相当于160辆满载25吨货物的卡车以每小时200公里的速度相撞。如何使泄洪工程抗冲击和耐磨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世界最大的水电工程两河口水电站坝址区地势高陡，大坝两侧有许多斜坡，包括7个200-300米的高边坡和5个300米及以上的高边坡，是世界上最大的水电工程。这就对开挖和支护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土石坝根本不是土，它很脆弱。它应该像婴儿一样得到精心照料。”在王金国和他的同事看来，在河流上游和条件艰苦的高海拔地区发展水电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在没有相应技术规范和工程实例可供参考的情况下，两河口水电站填补了the/きだよききだよ0/高海拔超高堆石坝建设的空白，可为今后类似坝型提供参考。"这两个河口的建成将会让世界大吃一惊！"建设者们充满信心。

有很多方法可以“智能”建造大坝

在压路机上“放脑”，在混凝土上“敷面膜”，在高坡上“收鞋底”

一千英里的堤坝在蚁群中被摧毁了。如果土石坝要变成铁墙，许多世界级的问题需要解决。为此，两河口的建设者们思考了许多巧妙的方法。

在滚压机上进行“放脑”，进行智能滚压，保证质量。

大坝的中心区域相当于心脏。为了防止渗漏，有必要在心脏处建造一堵防护墙——“核心墙”。目前，“核心墙”的填充高度已超过164米。

为了使“核心墙”能够抵抗超过260米高的水压和107亿立方米的存储容量，压实是最关键的步骤之一。王金国告诉记者，“核心墙”需要填1176层，每层需要碾压10遍，这很马虎。

重复滚动几万次是很无聊的，工人们总是很困惑。如何防止错滚和漏滚，确保大坝安全？记者在两河口水电站智能大坝系统前的指挥中心屏幕上找到了答案。

“24号撞磨机:速度，2.63公里/小时；扭曲，4厘米；次，3……”三维图形呈现在屏幕上。四辆滚动的汽车在屏幕上运行，每辆车的轨迹被不同的颜色所代替。

“传统的土石坝心墙是碾压的，碾压次数由人工翻动控制。滚动轨迹只能由监理工程师的肉眼来判断，速度控制取决于感觉。施工质量有很大的主观因素。”天津大学建筑与工程学院副教授崔波介绍，雅砻江流域水电开发有限公司与天津大学联合开发的大坝智能实时监控系统，定位精度达到厘米级，可实时计算分析压路机的运行轨迹、速度、碾压次数和压实厚度，并实时自动报警，消除隐患。此外，鉴于招聘碾压工人困难以及低频振动造成的职业健康问题，两河口水电站还开发了碾压机械无人驾驶系统，以进一步提高心墙施工的智能化水平。

-在混凝土上涂上一层面膜，智能养护，防止开裂。

为了分担主汛期长江的防洪压力，两河口水库已储备了20多亿立方米的防洪能力。从“核心墙”施工现场，我来到了宽16米、高22米的泄洪洞，感觉清凉。

我看到洞穴两边的灰色混凝土覆盖着白色的维护布。铺设在墙顶的管道正在被喷洒，洞穴似乎被一个面具所覆盖。揭开维修布，混凝土墙面光滑如镜，清晰可见。

为什么混凝土需要如此光滑湿润的皮肤？

两河口高边坡泄洪洞工程负责人王泽光向记者揭开了谜底:原来，该洞不得不应对每秒4076立方米的最大流量，即160辆卡车装载25吨货物的冲刷力，这就对混凝土的抗磨蚀质量提出了极高的要求，也提出了相应的维护要求。“在养护期间，混凝土的温度和湿度必须严格控制在规定的范围内。喷射水温与混凝土温度之差不能大于20摄氏度，否则会有开裂的危险，这是不能开玩笑的。”王泽光说。

在空空气湿度小、风速高、日温差可达30摄氏度以上的河口，严格控制温度和湿度并不容易。为了保证抗冲击耐磨混凝土的浇筑成型，两河口工程采用了智能养护的方法，在混凝土墙体上铺设预埋有传感器的管道，实时监测混凝土的温度和湿度，智能调节喷射时间和温度。“与传统的人工喷洒相比，智能维护不仅节省人力，喷洒更加均匀，没有死角，而且节约了将近一半的用水量。”王泽光计算了账目。

-接受高坡度的鞋底，智能感知拉力。

高山深谷的复杂地形决定了两河口水电站高边坡巨大，最高边坡684米，比上海铁塔高50米，居世界水电第二位。如何应对强大的水压，防止山体变形？

建筑者采用“接收鞋底”的方式加固山体。记者看到，山上的红、黄、蓝、白点是“接鞋底”——锚索的“针线”。据了解，该工程共需在山体上钉入约13000根锚索，每根长约70米，重2吨，相当于将整个“鸟巢”的主体结构运送到海拔3000多米的山上。

“一束锚缆必须由三四十个人使用，而且它们通常必须被送到垂直高度为五六十米的工作面。”四川省凉山的一名锚索工人曹廷发(音译)说，由于缺氧，他在频繁行走10米时不得不休息一下，一些工人还流鼻血，当他走完10米后，他的肩膀就被磨坏了。

看着“沉重”的锚索也是一个谜。王泽光告诉记者，一些锚索装有传感器，可以实时监测相应边坡的拉力，并在未来进行智能监测。

在高海拔地区，土壤对低温霜冻和含水量变化极为敏感，有效施工时间仅为一年200天左右。为了更好更快地建设好这个项目，两河口的建设者们一直在探索创新:在寒冷的冬季，心墙被“保温被”覆盖，通过开发快速无线电接收机，只需3个小时就能覆盖近3个足球场大小的心墙；在雷雨季节，压路机的轮胎卡在浸在水中的砾石土中，无法移动。“有时填充量不如刮削量，芯壁填充得越来越低。”我把它翻过来，试着想办法。后来，建筑商引进了气象雷达，采用了回填面的龟背结构和小仓库面的快速旋转结构，将二三十个小时的返回时间缩短了一半...

“打开门，把你的头或山。”在野外，许多建筑工人一年要工作300多天，“给孩子盖几次被子，给心脏壁盖几百次‘保温被子’。”“干水电突然把情人变成了女人男人”……随着大坝的日益升高，这是建设者们面对困难的热情和善于做事的决心。

“致富”大坝就在它的头上

电站周围的交通、电力、通信等基础设施将实现跨越式升级

“我以前找了一份一搭没一搭的工作，但现在我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工地，村民们都很羡慕。”泽仁王堆，住在雅江县应龙村，今年40岁。他毫不掩饰自己在两河口水电站挖掘机器时的成就感。更让他满意的是，近20万元的年收入让他的家人住在县城一栋漂亮的房子里，这让生活更实际、更有活力。

像泽仁王堆一样，由于水电站的建设，许多当地人找到了稳定的工作。王金国告诉记者，在两河口水电站建设期间，当地雇用了2000多名工人；项目前期90%以上的物资运输由当地移民、村民和当地运输企业承担。

水电站的建设不仅带动了当地人民的就业，也成为当地工业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的“发动机”。

2017年，雅江县学友村的泥路变成了水泥路，村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松茸和虫草也有了“门户”。

“这条6米宽的路很方便。不，村民们去县城卖松蘑，但他们没有去捡。在路上只花了一个小时。”学友村的支书跟朱一起告诉记者，过去去县城不容易。两三米的土路上下摇摆，下雨时很容易坍塌，有时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可能到达那里。这可能会毁掉以卖松茸为生的村民。“松茸注重新鲜度。过了很久，它变得又软又黑。当市场价是五十元或六十元时，只能卖十元！”

现在道路已经畅通，松茸的价值很高，村里人均年收入可以达到四五千元。此外，“步行婚姻大峡谷”被用来发展旅游业和种植中草药和核桃...随着交通的改善，学友村计划发展新产业。

除了“路”，还有改变村民生活的“电”。“在原来的村子里，电力是由一个装机容量超过100千瓦的小水电站提供的。灯泡经常不停地闪啊闪，尤其是在冬天，村庄和村庄不得不轮流用电。”回忆起“点一盏油灯”的原始生活，朱阿印象深刻。现在重建项目已经建立了电网，每个家庭都不用担心用电。“只有当灯光明亮时，他们才能真正有家的感觉”。

受益的不仅是学友村，还有甘孜州雅江、道孚、理塘、新龙等县的两河口工程建设。届时，将改造近400公里干线支线道路、330公里供电线路、8座特大桥和20座大桥，电站周围的交通、电力和通信基础设施将实现跨越式升级。

30多年前，饥饿和贫穷的故乡因一个小土石坝而获得了丰收，这使王金国决心从事水电事业；现在，工作了20多年的“老水电站”正期待着两河口水电站建成后的好天气，人民的生活将会提高！

制图:张芳曼

《人民日报》(2019年7月17日，第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