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审计报告撬动的环保“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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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几年前的抚仙湖径流区区域总体规划，我们可以看到在沿湖100米生态红线内有30多个项目要密集建设，整个湖泊被30多个现有项目所包围。

抚仙湖位于云南省玉溪市澄江县、江川县和华宁县之间。自20世纪80、90年代以来，抚仙湖周边已建成20多家各级政府所属企事业单位，占地1000多亩。随着沿湖人口的增加和径流区采矿活动的增加，抚仙湖生态遭到严重破坏。

抚仙湖的蓄水量为200亿立方米，占中国湖泊淡水资源总量的十分之一，相当于储存15吨优质淡水供每个中国人直接饮用。但是多年来，抚仙湖的水质一直在下降。

玉溪市抚仙湖管理处副处长杨云华说:“湖里有25种土著鱼，非常珍贵。根据2015年的调查，只能看到12种。”

转折点出现在2017年12月。云南省玉溪市启动了为期100天的“终极复仇”行动，以保卫抚仙湖，并全面实施了沿湖生态红线100米范围内的关闭和拆除行动。历时3个月，开始了抚仙湖污染治理的第一枪。

所有这些都是由一份审计报告引发的。

所有执法遭遇都是上级单位

抚仙湖问题由来已久。

面对抚仙湖的“肥肉”，一些官员开始“摇头”。国家审计署昆明专项办公室的李刚说:“原规划划定了一些沿湖禁止开发的区域。为了发展，有关部门已经把禁入区转移到远离湖泊的地方。如果你不看这个计划，从数据的角度来看，禁止开发的区域已经增加了。”

李刚参与了2017年云南省政策跟踪审计。根据澄江县上报的说明材料，抚仙湖的保护和治理压力很大。该县为保护抚仙湖借入大量资金，县级财政负担沉重。因此，从2017年8月开始，在审计署的统一安排下，李刚和他的同事4人前往抚仙湖进行扩大审计。

"在使用公共资金的地方，审计监督将跟进."李刚说，他们第一次去抚仙湖，主要是看钱花在哪里。抚仙湖的保护和管理持续了许多年。在此期间，各级环保部门进行了检查，指出了存在的问题。玉溪市和澄江县也做了一些整改，如搬迁了7000多名原住居民，关闭了抚仙湖周围的几个磷矿开采点，以及将池塘恢复为湖边的湖泊。但是控制效果并不理想。

李刚认为:“对某些部门的监督主要是针对某一点或几个方面，也有一定的效果。然而，抚仙湖的保护是一项系统工程，涉及诸多因素。此外，还有多层次的上级单位，想由一个部门提拔，阻力很大。”

杨云华对此表示赞同:“看到抚仙湖的水质越来越差，真让人不舒服。”但是，即使地方政府下定决心，也不能单独完成治理工作。”

旅游业发展是各省市制定的“大计划”，抚仙湖周边地区是“硬茬”，搬迁原有居民所需资金达数百亿，指望市县来管理是不现实的。审计小组从当地执法人员那里听说，他们过去常常上门执法，有些单位不配合。他们忍不住了。“这是一个更高层次的各级单位，一个县负责？”

经批准的审计报告

在核实资金使用情况时，审计人员注意到抚仙湖保护和治理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推动地方党委和政府重视治理污染也是审计的重要目标之一。因此，审计人员再次前往澄江，对抚仙湖的保护和治理进行了系统的审计。

李刚在洱海长大。“风小了，花大了，山多雪，洱海满了月。”我不知道我听过多少关于“风和雪”的故事。他经常把抚仙湖和洱海相提并论:“小时候，洱海就像一面镜子，在洱海里可以看到苍山的雪。后来，由于开发与保护的矛盾处理不好，渤海一度被污染。”李刚不想让抚仙湖走污染治理的老路。

李刚和他的同事们又出发了，这次停留将近一个月。

“又见到我们了，县里很奇怪。我说我们是来找办法保护抚仙湖的。”李刚回忆道。

该县的工作人员非常惊讶。在他们的印象中，审计致力于发现问题，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审计可以帮助解决问题。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认真对待。”李刚说，各部门来过太多次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不相信审计部门能在抚仙湖保护中发挥大作用。“事实上，国家审计现在越来越重视环境审计工作，不仅检查问题，而且注重解决问题和预防问题。”

了解基本情况是做好抚仙湖保护治理审计的前提。为此，审计小组设计了详细的表格，希望县政府能提供数据。但是，由于基础工作薄弱，即使县领导亲自监督战争，各部门提交的资料中仍有许多遗漏。审计员必须自己做。

八月的云南，紫外线特别强。他们乘坐一艘巡逻艇到湖中心采集水样，被强烈的阳光晒伤；为了了解污水排放情况，我经常每天步行十多公里，一条一条地检查入湖河流的水质情况；径流面积较大。为了弄清周围房地产项目、农舍和矿区的具体分布，他们无法说出自己已经爬了多少座山...

情况比预期的更糟。审计人员发现，在流入湖中的34条河流中，近三分之一的河流水质劣于“感觉像又黑又臭的水”的河流。沿湖而行，房地产项目密集，沿湖企业分布密集，地下管道经常冒污水风险。大量的本地居民仍然生活在生态红线内，但是没有污水管网建成，一些农舍甚至在湖上开放。在湖的近岸表面，浮萍密集，蚊子猖獗。大量周围的山脉已经被开垦出来。下雨时，沉淀物被冲入湖中...

之后，审计组两次前往玉溪和澄江，对抚仙湖的污染原因进行了检查，并从规划层面进行了分析和取证。他们查阅了数百份计划和账簿，逐一核实了数据和细节，对审计信息进行了数十次修改，从抚仙湖污染现状、保护与发展、债务防范三个方面揭示了问题，并提出了建设性的审计意见。

2017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写得很清楚。审计署党组立即作出实施部署，要在三个攻坚战中充分发挥审计监督的作用。同年11月，国家审计署向国务院报告了抚仙湖审计工作，国家领导人迅速作出指示。

随后，抚仙湖的治理走上了“快车道”。

“不管有多难，你都必须去做。”

审计小组的成员仍然不相信一份审计报告能够煽动抚仙湖管理这么大的项目。

目前，抚仙湖的保护和治理已纳入国家风景林地草地恢复试点，中央财政安排专项资金支持抚仙湖及周边湖泊的保护和治理，已到位资金15亿元。云南省委、省政府召开专题会议，部署抚仙湖保护和治理工作，省财政也加大投入，从2018年起每年投入6亿元专项资金。玉溪市针对审计中反映的问题，专门成立了保卫抚仙湖“终极复仇”小组，在澄江县设立了常设办公室，组织了保卫抚仙湖“终极复仇”的三个阶段。

保卫抚仙湖的激烈行动开始了。附近的村民说，从去年开始，抚仙湖周边地区几乎每天都是一样的。截至今年5月，抚仙湖100米生态红线范围内的建筑已被拆除并恢复绿化。径流地区的150多个餐饮和住宿家庭已经关闭。径流区3.08万亩坡耕地和荒山已完成植被恢复，仅有两条劣ⅴ类河流入湖...

抚仙湖及其周边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水质恶化趋势得到有效遏制。玉溪市已对污染拦截和控制彻底处理。“终极复仇”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走遍了附近的村庄，测量了污水总量，然后开始在151个村庄建设截污治污工程，这大大提高了截污治污的能力。

与此同时，“终极复仇”办公室还主动实施了5.8万亩耕地轮换，拆除了流域内138户597亩蔬菜大棚，完成了沿湖100米内2.27万人搬迁的前期工作，完成了抚仙湖径流区畜禽养殖规模。1，090个家庭，138万人...李刚说:“这些都是自己做的。事实上，他们一直想把抚仙湖管理好。”

当地人也支持保护抚仙湖。在退耕还湖之前，普通人一年每亩蔬菜收入约为10000元，现在每亩土地收入超过3000元。抚仙湖管理处处长郭志云说:“人们都支持保护抚仙湖。他们非常理解并高兴地看到，政府正在真正恢复植被，而不是做其他事情。”

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抚仙湖的保护和治理取得了新的成就。截至2019年4月，全湖平均水质保持稳定在一级，周边大部分永久性建筑已被拆除，不远处的大部分高尔夫球场也已拆除。计划将它们恢复成绿地或湿地。湖边已经建起了几个大型湿地，一些地方种植了绿树和紫色薰衣草。沿着湖慢慢地走着，绿色的波浪起伏着，微风吹着，薰衣草的香味被淡淡地包围着。

未来，抚仙湖指数的每一次上涨都将是一次巨大的倍数投资。例如，数万亩生态湿地的建设和维护，数万亩斜坡的水土保持，以及剩余土著居民的重新安置...

“据我们测算，资金需求是巨大的，玉溪市已经筹集了6.7亿元的专项债券。有了中央和省级政府的补贴，差距仍然很大。”郭志云说，“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困难。现在剩下的都是“硬骨头”。抚仙湖的保护是一项长期工程。这个过程肯定很困难，但却很难做到。”(记者张俊斌，李佳乐王君丽)

编辑:张静文